长期以来,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里,生态系统总是维持一种平衡,系统内的生物藉此繁衍生息,永世不绝。然而近几百年间,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加快,原有的一些屏障渐渐失去它们应有的作用,外来物种们借助人类的帮助,远涉重洋来到新的环境和栖息地,繁衍扩散,这些不速之客给人类生产、生活及生命健康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千万年来,海洋、山脉、河流和沙漠将地球分隔成若干个相对独立,又互相联系的生存家园。我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说明不同的生存环境,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是有所不同的,也就是说每个生态系统的生物链是不同的。长期以来,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里,生态系统总是维持一种平衡,系统内的生物藉此繁衍生息,永世不绝。然而近几百年间,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加快,原有的一些屏障渐渐失去它们应有的作用,外来物种们借助人类的帮助,远涉重洋来到新的环境和栖息地,繁衍扩散,这些不速之客给人类生产、生活及生命健康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澳大利亚,人兔大战仍未了
澳大利亚原来是没有兔子的。19世纪中期,墨尔本动物园从英国运来24只兔子供人观赏。不料,1863年动物园失火,幸免于难的兔子逃到草原上。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不仅饲草丰美,而且没有天敌,成了兔子的天堂。到了1928年,澳大利亚兔子的数量狂增至40亿只。这使得当地畜牧业面临着灭顶之灾,同时植被的破坏又引起了水土流失。于是澳大利亚开始了人兔大战。时至今日,兔子这位不速之客依然是澳大利亚人的一个难解之题。这就是一起典型外来物种入侵事件。
1884年,原产于南美洲委内瑞拉的风眼莲被送到了美国新奥尔良的博览会上,来自世界各国的人见其花朵艳丽无比,便将其作为观赏植物带回了各自的国家,殊不知繁殖能力极强的风眼莲便从此成为各国大伤脑筋的头号有害植物。在非洲,风眼莲遍布尼罗河;在泰国,风眼莲布满湄南河;而美国南部沿墨西哥湾内陆河流水道,也被密密层层的风眼莲堵得水泄不通,不仅导致船只无法通行,还导致鱼虾绝迹,河水臭气熏天;而我国的云南滇池,也曾因为水葫芦疯狂蔓延而被专家指称患上了“生态癌症”。
外来物种入侵我国的事件似乎越来越多。前些年曾在北京市风噪一时的“福寿螺”就是一起典型的外来生物入侵事件。“福寿螺”是原产南美亚马孙河流域的动物,因为我国民间有食用螺肉的习惯,不知哪位好事者将此物带入国内,很快以其鲜美和富有肉质的味道深受京城人喜爱,但是在京城享受美味的时候,一种叫 “广州管圆线虫病”悄悄潜入他们的身体内,致使当时京城40多人被放倒。“福寿螺”在原产地南美亚马孙河流域一带深受当地人的厌恶,因为其以吮吸农作物的体液为生,具有超强的繁殖能力,万亩良田在其噬啃中往往绝收。还有我们夜宵中的宠儿——小龙虾也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这种来自中南美的动物具有强悍的打洞习性,几乎使洞庭湖“千里之堤,毁于虾穴”。
我们谈虎色变的麻疹、天花、淋巴腺鼠疫以及艾滋病也都是可恶的“外来客”。
外来生物入侵远不止这些。近年我们耳边常响起的新鲜的动植物名词很多就是这些入侵者,如紫茎泽兰、薇甘菊、空心莲子草、豚草、毒麦、互花米草、美国白蛾、非洲大蜗牛、牛蛙 ……这一群群不速之客或通过国门,或由偷渡者携带,神不知,鬼不觉地,源源不断地来到我国。
据估计我国目前有400多种外来入侵物种,其中有50种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入世界100个最危险的入侵物种。我国入侵物种造成的总体损失估计为每年数千亿元人民币。
外来生物入侵是相互的,我国也有一些生物进入其他地区,成为别处的入侵物种。比如葛藤,作为一种药材引入美国,然而到了美国后却大量滋生,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重大影响。再比如青鱼,在中国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肉食性鱼类,然而不慎传到美国,已成为美国渔业大害,当地政府甚至出价100美元一条悬赏捕捉青鱼。
不速之客,你从何而来
外来物种入侵的途径主要有3种:无意引入、有意引入和自然入侵。
近些年我们漫步在自己所处城市的街头,常常惊喜发现我们身边又多了一些名贵树种、花卉等。其实这些植物很多是当地政府从国外引进的。如当地政府为了搞形象工程,通过海关引进这些花花草草,那么潜伏在树干、树叶、土壤中的害虫及其幼虫和卵就有可能堂而皇之进入国内。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原产于墨西哥至哥斯达黎加一带的“紫茎泽兰”,于解放前后侵入我国,给我国带来严重的生态灾难,它生长的地方,别的植物就无法生长,它霸占了营养、空间,生长极快,使生长在其下面的生物无法获得阳光。在中国云南一些地区,就出现了上面是松树,下面全是紫茎泽兰的情况。
有时我们的鞋子也会惹祸。如你从海外度假回来,沾了异国他乡泥土的鞋子一踏上国土就将一些昆虫或植物种子带入国内。然而,有时物种入侵并非偶然。有个夏威夷的男孩把一些蜗牛带给他远在迈阿密的祖母,他以为祖母会喜欢它们,但不幸的是,她并不喜欢,把它们扔掉了。一年半之后,科学家发现了这种蜗牛,但那时它们已经快把当地一些物种推向灭绝的边缘。人们花了7年的时间,耗费了大量资金才最终把它们消灭。以上都是无意引入。
还有一些生物是有意、不科学地引入的。如水葫芦,由于它是一种很好看的观赏植物,且含有少量淀粉。中国作为观赏和饲料进行了引进。但是,引进后其生长速度非常快。2009年,在云南滇池,那里的水变得像绿油漆一样,其主要的原因是水葫芦疯长,长后又腐烂,污染非常严重。没有经过充分论证的引进,是不科学的。
外来入侵者还可通过风力、水流自然传入,鸟类等动物还可传播杂草的种子,例如薇甘菊可能是通过气流从东南亚传入广东;稻水象甲也可能是借助气流迁飞到中国大陆。
本土卫士,拒不速之客于国门外
中国是世界上遭受生物入侵危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入侵种多、危害严重。我国科学家一直在致力于防范生物入侵灾害的研究。
为了防止上面提到的水葫芦制造的生态灾难的扩散,我国科学家从美国引进一种名为“水花生叶甲”的甲壳虫。美国、澳大利亚于上世纪60年代水生型水花生疯狂袭击,当时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见效,后来他们发现有一种甲壳虫是水生型水花生的天敌,于是他们大量培育这种甲壳虫,终于成功制服了水生型水花生灾害。我国于1986年5月从美国佛罗里达引进 “水花生叶甲”的甲壳虫,在四川、湖南、福建等地释放该虫300万头后,成功控制了水生型水花生的危害,控制效率达到85%以上。这场生物灾难总算被控制。
但是,科学家又担心广泛采取引进新物种的“天敌替代法”有 “引狼驱虎”之虞,于是科学家立足本土生物多样性优势,寻找对付入侵的“本土卫士”。
近年我国科学家在素有动植物王国之称的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已发现众多能排挤、抵御外来生物入侵的本土物种,这使中国的生物入侵治理有了新的“转机”。比如科学家发现我国有100多种植物在与被称为植物界“食人鱼”的紫茎泽兰生存竞争中最终可以占优势,这给我们最终战胜,乃至消灭紫茎泽兰带来了希望。
许多简单易行的方法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如从海外归国前,洗洗鞋子和衣服,清除掉沾在上面的虫子。夏令营结束前拍打一下自己的行囊,让林中的虫子呆在它们的林子里。科学家还忠告人们,旅行的时候不要随身携带动植物。旅客有时把蜥蜴、鹦鹉、小虫子以及其他一些异国生物藏在行李里带回家当宠物或礼品,这样做的初衷是好的,但结果却是灾难性的。